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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章 賣慘達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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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肆!”皇帝當即怒喝一聲。

盡管溫若言已經做好舅舅大發雷霆的準備,但仍然被這一聲怒吼給嚇了個激靈,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也瞬間消散。

皇帝將手中的書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,天威盛怒,“皇姐平日裏就是這般教育你嗎?!撇開身份不說,有你這般跟長輩說話的嗎?”

“本以為你嫁了人多少會懂事一些,可現在看來,你還是毫無長進,任性驕縱不知規矩!”

聽著面前天子的呵斥,她低垂著頭扁起嘴,心裏不但不知自己錯在何處,反倒暗暗很是不服氣。

明明自己又沒有說錯,舅舅分明就是借此機會打壓赫連卿罷了,什麽為了服眾,說倒是好聽。

男子漢大丈夫,就應該像赫連卿那般敢作敢當。像舅舅這樣,做了還要找一個好借口來掩蓋的行為,算什麽男人嘛。

思及此,溫若言不服氣的同時,還不自覺的對自家夫君多了一絲絲欽佩。

皇帝心裏也知道,小姑娘這不知規矩的毛病,是日積月累被寵壞了的,一時半會也改不了。

於是發完一頓火後,輕嘆一聲道:“那滿朝文武的眼睛又不是瞎的,朕一國之君,難不成還當著眾人的面,光明正大的詢私枉法?”

“再者,你以為朕想收走這虎符嗎?可若是不收走這虎符,便要用更加嚴重的處罰來代替。赫連卿犯下的那兩項罪行,可不是貶貶官職就能算了的。若按國法,他不僅要被削去官職、還要被沒收府邸、貶為庶民,你可知曉?”

“沒收他的護符,已經是朕最大的仁慈了。”

小姑娘聞言一時語噎,舅舅說的這些,她的確沒有考慮到。

方才質問他那句話時,自己滿心滿眼想的都是赫連卿。她只覺得不公平,憑什麽做壞事的是那吳禮,而受處罰的卻是赫連卿?

因此她自然而然便覺得,舅舅定是借這次機會打壓赫連卿。

畢竟自己的這門婚事,也是他為了制衡…不對,應該說是大黎歷代皇帝,為了制衡赫連家的勢力而想出來的手段。

可方才聽完舅舅那一番話,心中的想法不免動搖了些許。

自己雖然不懂朝堂之事,但大黎國法她又怎會不知?現下冷靜想想,若不是因為赫連卿姓赫連,恐怕早就被貶為庶民了。

偏偏那傻子在朝堂上,又對自己被綁架的事只字不提,如此一來,即便他姓赫連,那也是得重重懲處一番的。

或許,舅舅收了他的虎符,真的只是為了免去其他更重的刑罰吧。

想罷,溫若言抿了抿唇,小心翼翼地擡眸望去。

“舅舅~言兒知道錯了,言兒不該對舅舅如此無禮,還請舅舅不要同言兒一個小輩計較…”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,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愛撒嬌的單純小姑娘。

皇帝瞥了她一眼,無奈地搖了搖頭,“你呀,什麽時候才能長大?嫁給赫連卿這麽些時日,也沒見你學會什麽,還是這般無法無天。朕都要懷疑,當初的決定是不是朕做錯了,或許朕就不該答…”

話音未落,他卻突然止住了話頭。那個答字他只發了一個很淺的音,並未說完整。

因此小姑娘只聽清楚了前面四字,而後問道:“舅舅,您說什麽?”

皇帝不答,反倒轉移了話題,“你既然知道錯了,就趕緊回去吧,免得讓你夫君擔心。另外,吳尚書和吳禮那邊朕自會處理的,你就回去讓你夫君好好養傷吧。”

“哦…那…”

她本想問問虎符怎麽辦,可對面那位天子明顯知道自己是想問這個,旋即一個眼神投過來,她立馬識相的住了嘴。

“那言兒就先回去了,言兒告退。”話畢,她福了個禮,後退幾步轉身離開了禦書房。

出了禦書房後,她一路走著來到了宮門口。本想著去雇個馬車把自己送到長公主府,跟爹娘說自己回來拿東西,再坐長公主府的馬車把自己送回家。

畢竟,說了謊是要圓的呀。

可是沒想到,她剛走出宮門,便見何穆已經在那裏等著自己了。

“郡主,將軍讓我來接您回家。”何穆上前說道。

被戳穿謊言的小姑娘面露羞愧,訕笑了兩聲,“赫連卿他已經知道了呀?”

“這個…您還是回去問將軍吧。”

“哦…”她扁了扁唇,乖乖上了馬車。

一路上她心裏很是忐忑,這是頭一次對赫連卿說謊,雖然並不是為了做壞事,但謊言被人拆穿了難免會有些窘迫,也不知道那人此刻是不是正生著氣呢。

馬車終於駛到了將軍府,在車裏做了一番心理準備後,她緩緩掀開了門簾。

本以為赫連卿會在家裏等著她,不曾想他現在就站在馬車下面,正朝自己伸出手來。

溫若言有些懵,卻還是將手遞了出去,被他攙扶著走下了馬車。

“手怎麽這麽冰?”他一邊牽著她進屋,一邊給他摩挲著冰涼的小手,並囑咐道:”下次出門記得帶個絨套,把手揣在裏面,免得凍壞了。”

二人進了屋後,赫連卿拿來一個湯婆子塞給她,其餘的話一概未說。

她有些拿不準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麽,便幹脆主動提起今日之事,“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?”

“嗯?言言是想讓我說什麽?”

“就…”她將視線移向一旁,支支吾吾道:“就那什麽…你不是,不是知道我去哪了嗎?”

那人忽地囅然一笑,“我知道言言去皇宮,是為了我向陛下求情去了。我除了擔心之外,便只有感動,其餘並未有什麽想說的。”

“可是,可是我騙了你啊…”小姑娘低垂著頭不敢看他,聲量更是十分低弱。

赫連卿將她垂下的小腦袋又捧起來,強迫她與自己對視,“言言,你不必自責。說謊不好,但你可以。”

溫若言微微怔住,那人掌心的溫熱自臉頰兩側傳來,逐漸浸透了她白嫩的肌膚。點點桃紅悄無聲息的從裏面探出頭來,攪動著眸底的一池春水。

見他並未責怪自己,索性將今日禦書房裏的對話,也同他一並坦白了。

聽完,赫連卿先是垂眸輕笑了兩聲,不可置信似的問她,“言言,你當真如此說了?”

小姑娘點了點頭,他再次發出一聲輕笑,“言言啊言言,陛下多半要被你氣死了。”

“那我又不懂朝堂之道,我以為他是為了打壓你嘛。況且,昨日是你自己同我說,男人就是要敢作敢當,那舅舅不也是男人嗎?”

“言言,你不能拿我跟陛下比的。”他收斂了笑容,看著她認認真真道:“臣子是臣子,陛下是陛下。我既有我的為臣之道,陛下自然也有他的為君之道。我可以敢作敢當,但陛下若是同我一樣,難免要被有心人給算計了去。如此,還如何治國啊?”

聞言,她垂下頭陷入了沈思。仔細想想,今日的行為好像確實十分魯莽,她也的的確確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。

好在沒有釀成什麽不好的後果,不然,她可真的就要愧疚一輩子了。

見她低垂著頭,一副知錯了的委屈模樣,赫連卿撫了撫她的發頂,安慰道:“言言向來單純,不懂如此覆雜的事情也是難免。只不過今後行事之前,你須得好好思慮思慮,或者問一問我,我來幫你拿主意,好嗎?”

“嗯…”她點了點頭,這件事情就算已經翻篇了。

二人一同在屋內用了晚膳,洗漱過後,赫連卿便脫了上衣任她塗抹藥膏。

赤.裸的上身看習慣後,抹藥就變成了單單純純的抹藥,溫若言再未羞紅耳尖過。

可她倒是平靜了,某人卻是在那肌膚相觸的瞬間,心頭控制不住的漫上一股燥熱。已經好幾次了,次次都是如此。

這般下去,怕是再過不久,他的自制力就會全面崩壞。

想罷,他決定先問上一問,於是側眸問道:“言言,你嘗試得如何了?”

“嗯?什麽嘗試?”她一時沒反應過來,這人指的是什麽。

赫連卿剛張了口想解釋,她又忽然想了起來,旋即面色一紅,“你,你這個人說話,怎麽總是如此直白,就不能委婉一點嗎?”

他撓了撓後腦勺,不甚理解,“如何委婉一點?言言你教教我。”

“我…”

她一時語噎,自己向來是個直性子,有什麽說什麽,從來不知委婉二字如何寫,又該如何教他?

於是她撇了撇嘴角,索性道:“算了,嘗試得就那樣吧,沒什麽進展。”

話畢,她將手裏的藥膏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,接著看也不看他一眼,轉身便往床榻的方向走去。

瞧這模樣明顯是生氣了,可赫連卿實在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麽,便只好趕忙將衣裳穿好,快步跟了上去。

“言言,我是說錯什麽了嗎?”

小姑娘邊脫著外衣,邊語氣淡然的回了一句“沒有啊”。

他又上前一步,繼續問:“那你為何生氣了?”

“誰跟你說我生氣了?”她嗔了他一眼,將他轉過身子往外推,“你趕緊回你床上去,我要睡覺了。”

“等一等,言言。”

他忽然轉過身來,為防止溫若言繼續把他往外推,便長臂一繞攬上她的腰身,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動彈不得。

突如其來的動作不僅沒讓小姑娘面露羞色,反倒讓她心中原本那股別扭的火,又上升了幾分,杏眼怒瞪著他道:“你做什麽?!還想強迫我了不成?”

“不是,我是想問問,再過幾日就是冬至了,你想要什麽禮物?我同你說過的。我不太懂如何討女子歡心,怕自己到時又惹了你生氣,便幹脆先直接問一問你好了。”

她聞言楞了一楞,這才想起來,再過幾日便是自己的生辰。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,以至於她早就忘記了過幾日是冬至。

提及生辰一事,方才心裏的火頓時被她拋諸腦後。

“嗯…”思考了片刻後,她道:“小時候我怕疼,便一直沒有打耳洞,還是同你成親之前才打的,不如你送我一對耳飾吧。”

“好,那樣式呢?”

“簡單一點,適合日常出行便可。”

“嗯,那顏色呢?”

“只要不是黑色,其他都可以。”

“那…”

“餵,你幹脆讓我帶著你去買好了。”溫若言白了他一眼,又錘了一下他的胸口,“快放開,我要休息了。”

赫連卿猶豫了一瞬,盡管還想再抱的久一點,卻還是松開了手,轉身去熄了燭火。

今日小姑娘入睡得很快,沒多久那邊便沒了翻身的聲響。可另一邊,某人卻在黑暗之中睜著雙眼,怎麽也睡不著。

他不僅不知道如何討女子歡心,更是沒有給任何一位女子送過禮物,可那位即將過生辰的不是旁人,而是他最最疼惜之人,自然是馬虎不得的。

但符合她方才所說那兩點的耳飾,實在不勝枚舉。自己要是萬一選了個她不喜歡的,那豈不是白白惹得她不高興。

唉,怎麽給女子送禮,比打仗還難啊!

懷揣著淡淡愁思,年輕的將軍終是逐漸進入了夢鄉。

翌日,二人用完早膳抹了藥,他便同何穆一起出門去了朱雀街,街上的首飾店何其多,他們便一家一家的看。

可兩個大男人哪會欣賞女人的首飾?看了不到半個時辰,只覺腦中一片混亂,什麽顏色啊、搭配呀、材質啊,他們是一竅不通。

聽著老板介紹跟聽天書一樣,每一個字都聽得懂,可連在一起就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。

這選耳飾果然比看兵書要覆雜難懂,兩個大男人齊聲嘆氣。

“我說將軍,這冬至還有幾日呢,您幹嗎非得今日選呀?”何穆在一旁問道。

赫連卿斜睨了他一眼,語氣淡然的反問:“你覺得以我們今日的進程,生辰前一日能選出來嗎?”

“額……好像是不能哈。”

何穆訕笑了兩聲,忽又聽他道:“你的確不能。”

“……”他默默無語,小聲嘟囔著。“這關我什麽事嘛,不是您要選嗎?”

那人聞言,勾起莫別有深意的笑來,“是我要選,不過不是首飾。”

“啊?”

還不等何穆問明白是什麽意思,便被他派去打聽,京城裏最有名的剪紙手藝人是誰。

而赫連卿,則獨自去了郊外的深山老林裏。

一直到吃晚飯的時間,赫連卿的身影也沒有在府裏出現。溫若言等了小半個時辰,見他遲遲未回來,便趁著飯菜還沒涼透自己先吃了。

下人把碗筷收走的時候,赫連卿同何穆一起終於回到了府裏。

一個因為今日四方打聽跑了太久的路,而連規矩也顧不上,咕嚕咕嚕便灌下了半壺的茶水。

而另一個,則是腳下沾泥臉上沾灰,身上也沾了好些土,甚至還彌漫著一股動物的腥味。

溫若言瞧了一眼屋內這兩個不正常的人,問道:“你們不會是跑到哪座深山裏去給我選禮物了吧?”

赫連卿正想解釋,卻被她沒發揮完的想象力給堵了回去,“然後遇見了一頭大狗熊?再然後你們兩個就跟那頭大狗熊火拼了起來?最後你們就變成了這副樣子?”

連續四個語氣冷淡的問句,問得他們齊齊低頭以示認錯。

接著,只見她將桌子一拍,高聲喝道:“還不快去洗漱?!”

話音剛落,兩個大男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,快速分開行動。赫連卿慌忙拿了換洗衣服,沖去了凈室。

半個時辰之後,洗掉一身泥土和腥味的幹凈男人回到了屋裏,乖乖站在溫若言面前,低垂著頭接受批評。

“我昨日才囑咐過你好好養傷,不要亂動。你去街上選個首飾也就算了,至少只是走走路而已,可你現在是怎麽回事?難不成是我一日不上街,那街上都已經長出森林了?”

“沒,沒有…”

“既然沒有,那你一身的土是怎麽回事?”她在自己臉前擺了擺手,蹙起眉頭,“還有這屋子裏的腥味,你莫不是……將吳禮帶去深山老林裏,悄悄殺了吧?”

他猛地擡起頭來,堅定否認道:“當然不是!陛下既已說了會處置他,我又怎會再次濫用私刑…況且,若只是殺了他,豈不是太便宜他了。”

“那你倒是同我解釋解釋啊,一對耳飾不用選到深山老林裏去吧?”

赫連卿繼續垂下頭,一言不發,似是下了決心將今日做了什麽保密。

溫若言見他這般模樣,心中甚是清楚,他若不想說,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從他口中逼不出來話的。

於是她嘆了一聲氣,也懶得再細究了,沖他招了招手,“過來,把衣服脫了,抹完藥去睡覺。”

他乖乖走過去,背對著她坐下脫了上衣。小姑娘剛挖了一指藥,正要抹上去的時候,卻僵在了當場。

那寬闊結實的背部上面,新添了十幾道細細的血痕。不像是被動物傷的,倒像是同動物打鬥時,被周圍的樹枝給刮的。

看著這些傷痕,溫若言是又心疼又生氣,不爭氣的淚水瞬間蘊滿了眼眶,“赫連卿!你…你…你氣死我算了!”

一聽到她聲音裏的哭腔,他連忙轉過身來,小姑娘剛剛掉下的一滴淚水,恰好砸在他坐著的大腿上。

那淚水似是帶了溫度,讓他狠狠被灼了一下,一向鎮定的人此刻卻是不知所措。

“言言,你別哭啊,我什麽都聽你的,我明日不出門了好不好?”他手忙腳亂地擦去她臉上不斷滾落的淚珠,柔聲安撫著:“我知道錯了,是我沒有聽你的話,你怎麽罰我都行。別哭了,啊?”

她打開他的手,咬著嘴唇發洩一般擦去臉上的淚痕,憤然瞪著那人,“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,你愛如何如何,之前那些就權當是我自作多情好了!”

說罷,將藥罐子狠狠擰上,不由分說地塞進他手裏。又轉過身去,大步流星地走向他的床榻,將上面的被褥一卷,也塞進了他懷裏。

“回你自己屋睡去!”她站在他面前,仰著小臉怒氣沖沖的瞪他。

這次真不怪她無理取鬧,那日赫連卿受傷之後,心裏的愧疚讓她不免心疼的緊,時時刻刻都得對他身上的傷註意著些。

連自己被他抱著也不敢亂動,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,可自己這般心疼又有何用呢?人家壓根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。

明知自己身上有傷,卻還弄了一整背的血痕回來,這誰看了不氣?

敢情自己這些日子的叮囑、心疼、擔憂,全都不曾落入那人耳中,更不曾被那人記在心裏。

自己都不心疼自己,那她還心疼他做什麽?

溫若言的胸口一起一伏,剛剛哭過的睫毛還濕漉漉的,一點威懾力也沒有,也只有那雙狠狠瞪著的杏眼,讓他清楚感受到了小姑娘的怒氣。

他先緩緩將手中的被褥和藥膏放下,想拉過她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,只好端端正正的站著,舉起右手三指做發誓狀。

“言言,我保證,傷好之前我再也不亂跑了。若是再多出一條傷痕出來,便叫我…叫我…再也不能抱你。”

那人的眼神真誠,卻也委屈,發完誓又補充了一句:“言言,我身上疼。你上次說我若是疼,你就給我抹完藥吹一吹的,還算數嗎?”

“我,我那是說你睡覺的時候,疼的翻不了身我再給你抹藥吹一吹,誰說現在了?”

“可是我添了新傷,藥也沒有抹完,是真的疼…”

溫若言盯了他好一會兒,明明不聽囑咐的人是他,怎麽這人卻一副比她還要委屈的模樣?

算了,怎麽說那一身的傷也是為自己而受的,權當還他人情好了。

想罷,她撅著嘴唇,伸出手攤開掌心,“拿來吧。”

赫連卿連忙將藥膏拿來遞給她,臉上的委屈瞬間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幾不可查的淺笑。

小姑娘總是這般吃軟不吃硬,表面看著兇兇的,其實順著毛摸摸便好。

許是大腦給了身體暗示,如此想著,他便在那柔軟的指尖碰上自己的胸膛時,被一股燥.火所驅動著,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,撫上她的後腦勺。

接著順著那一頭墨絲一路向下,當真如順毛一般,摸到了她的被審核鎖的地方。

溫若言原本並未在意,畢竟眼前這人動手動腳慣了,她早已習以為常。

可直到那手摸到自己的被審核鎖的地方,卻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時,她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最後一段莫名其妙被審核鎖了,就寫了一個“腰……際”和一個“後……腰”,大家連接著看吧感謝在2021-01-0520:04:17~2021-01-0620:52: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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